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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一章:手持證物青鸞鈴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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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本就是我欠你的,欠你們大孟澤的。”

華琚起身,神色平靜,音調低沈:“有人趁我不在,就對我的後花園下手。我現在回來了,自然是要好好算一算這筆賬,修好我的後花園。”

“你他娘的說什麽夢話呢?”

“你且安心在這裏待著,就當我們沒有來過一樣,該如何就是如何,為我爭取時間,也為你和剩下的大孟澤門徒留住性命。”

丹邱有些急了:“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呀?”

華琚在掌心變幻出一顆寶珠,裏面盈滿了她天虞神境的醇厚靈氣。將珠子遞給丹邱,她道:“你先拿著這珠子好好修煉,裏面的靈氣很多,就算你日以繼夜的修煉上百年都是夠的。但你得記住,你只能自己修煉,絕不可聲張,畢竟你無法預料那仙宮還有什麽招數等著你,等著你的大孟澤呢。”

丹邱一點遲疑也沒有,當即接過,喜極而泣,激動不已。

“你個丁末之流,真是,真是......我知道了,吃了那麽多苦,受了那麽多罪,這些道理我還是看明白了的,我不會聲張,我連我爹我都不會說,我會裝得跟從前一樣,絕對不讓他們看出異樣。”

華琚想了一想,默默在她身體裏種下了麒麟水印,又囑咐了一遍:“我若有事,會親自前來找你,沒有我現身你不許妄動。”

她滿聲道好,又忍不住唏噓:“我從生下來就非常討厭修煉,現在卻是巴不得天天能修煉,造化無常,命運弄我啊。”

臨走之前,丹邱忽然叫住了華琚,期期艾艾了許久,最後一跺腳一哎呀,跑回屋裏倒騰了好大一陣兒,然後愁眉苦臉走到她面前,手裏多了個小巧之物。

元承當即眼神一凜。

不過他在外一向都是這般肅然自持的模樣,旁人輕易察覺不了這種微妙須臾的變化。

華琚看了看,那不過是個小鈴鐺,而且樣式老舊,裏面也沒有鈴珠。

丹邱道:“你們那裏出事之後,我們大孟澤肯定上心啊,雖然你們關閉了秦蒼結界仙家無法進去,但是當年我的大孟澤可是手握無數消息,門派的地位又在昆侖仙界飛漲,是以花了大把靈珠後就很快的打探出在你們名都山底有一個叫‘無然界’的地方,可以來去自如呢。這個鈴鐺呢,就是我家門徒準備通過那處結界探聽你們秦蒼情況時撿到的,就在無然界旁邊的草堆裏。”

“這鈴鐺並非是我秦蒼之物。”

“當然不是你們秦蒼的了!”

吼完之後她又是一副糾結異常的模樣,沒了下文。

華琚道:“這鈴鐺也不是你們大孟澤之物吧,可你還帶著,看來它來頭不小啊。你還拿給我看,表情又這樣為難,所以它到底是什麽來頭。”

丹邱還在那裏咬嘴唇,不知道是不願意說還是不明白該怎樣說。

元承拿過鈴鐺,道:“這是青鸞鈴,裏面鑲嵌的不是普通的鈴珠,而是一片青鸞羽。”

華琚俯身仔細一看,裏面也沒有青鸞羽啊。

“因為此物已用過,羽毛便也消散。”

“用過?用來幹什麽?”

元承道:“青鸞鈴,破無然界。”

華琚雙目一凝,心中波濤起伏,元承伸手將她扶住。

一旁的丹邱被一股無形的威壓震懾住,可她又驚詫於隱世仙君和華琚的親昵姿態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做些什麽,要擺出怎樣的表情才能抒發出內心的真實心情。

起先,丹邱也不知道這是何物,還奇怪門徒怎會撿個這樣看著就不值一顆紫靈珠的破鈴鐺回來。可當她聽到門徒說這鈴鐺是青鸞府之物,且可以無聲無息摧毀無然界時,她和她爹一樣,立馬驚覺秦蒼之亂恐怕沒那麽簡單。

青鸞鈴由青鸞羽毛所造,自帶耀火之氣,是青鸞府之物。而名都山底的無然界由寒氣凝成,青鸞鈴便正是此界的克星。

青鸞府為丹穴神府近親,地位尊貴,大孟澤不想節外生枝,又見著秦蒼派搖搖欲墜,她爹和門徒商議良久後,決定不將此事告知秦蒼派,將青鸞鈴收起來後閉嘴不談。

大孟澤被迫搬離之時,丹邱想起了此物,心有戚戚然,將其帶在身上保存至今。

她內心本就不安。

眼下見到了華琚,還是好端端的華琚,華琚還說要救她和大孟澤,再隱瞞此事,她會更加難受。可是以她對華琚的了解來看,這東西一旦拿了出來,必然會引出很多的麻煩來,華琚估計會身處險境,甚至還會再次傷及自身。

拿也不是,不拿也不是,所以她才感到為難,即使這東西已經到了華琚手裏,她還是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。

夜半時分,下弦月隱在陰雲之內。

華琚坐在八閣前的白石階梯上,手裏摩挲著空心的青鸞鈴,目光沈寂。允十守在六閣前等著夷姿出關,碧千已經被華琚哄睡進入夢鄉裏。她滿腹心事無法入睡,由心而走來到了這裏。

夜色越來越沈,她捏訣點燃了臺階兩側的燭火,繼續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手中之物。

姐姐和師父仙逝以後,她已然魔怔,只想用盡一切辦法守住秦蒼派,卻是忽略了許多可疑之處。

瘟貨那群叛徒為何一反常態聽之任之,又用了何種方式能在掌門祭祀之日沖出無然界,犯上作亂。

更讓她在意的是,夢境中讓她想起了去丹穴神府時,修姱的那些話。她不僅知道自己的姐姐沒了,還說秦蒼派裏有“驚喜”等著她......

“青鸞府,青鸞鈴,呵,原來是你在背後麽。”

“你已經拿到此物,也該明白內亂另有隱情。”

燕綏緩步而來,應聲而接,華琚青鸞鈴遞給他,他看了兩眼,並不驚訝。

“你知道秦蒼內亂和青鸞府有關,你要和我說的那些事就是這個麽——不止。”她看燕綏那淡然的眉眼,看來他早就在暗地裏追查了許久,還有更多是她不知道的。原來如此,怪不得燕綏的戾氣與怨氣那般張狂,果然是她天真了。

“你知道的可真多。”

得了誇讚,燕綏卻是自嘲:“你死了那麽多年,我除了做這些事還能做些什麽。”

華琚眼中蕩起水霧,燕綏遠比她承受得要多得多。

見她哀傷起來,燕綏衣擺一撩,坐到她身旁,輕輕一笑:“你莫要露出那副神情,我可受不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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